第(1/3)页 柳画桥搂着余淘淘没有知觉的身体失声痛哭,医生说余淘淘一直醒不过来,很大原因在她自己,她是不愿醒来,不想面对现实。 也许在她的梦境里,儿子正好好地从部队归来,结婚生子,一家和乐。 因为顾楚昀在部队,有时也会出去执行一些任务,柳画桥在军事这一块多有关注,经常会从电视新闻上看到歌颂和赞扬在任务中负伤或牺牲的报道,那时候她没有多大的感觉,就是顾欣颜被绑架那次去医院探望因救顾欣颜而受伤的几个兵,她除了感激,其实也并没太大的感想。 当厄运将临到自家人头上,那种感觉才叫人痛彻心扉。 这世上最难做到的,就是感同身受。 不经历过,永远不知道其中的滋味。 “出去吧,让她独自待会儿。”顾商叹了口气,与江北离开余淘淘的病房。 两人走到廊桥上,顾商掏出烟盒递一根给江北,然后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根,各自默默抽着,直到有护士来提醒医院不可以抽烟。 两人各自的生活秘书站在不远处,江北叹息一声,“虽然做不成儿女亲家,但我答应你的事仍会做到。” “不提那个了。”顾商摆了摆手,“你要工作,又要兼顾老婆儿子,已经够焦头烂额了,我的是,我自己会处理好。” 江北又叹息一声,“人生易尽朝露曦,世事无常坏陂复,世事难料啊……” 当天下午六点多的时候,柳画桥接到保镖的电话,顾欣颜不见了。 “不见了是什么意思?”柳画桥一向和善待人,这时候口气也很差,“我走前千叮万嘱,一定好好照看她,你们是怎么办事的?” “顾小姐下班的时候说想吃蛋糕,让我们在外面等着,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出来,我们进去找,才知道那家蛋糕店有两个门,顾小姐应该是从另一个门走的,我们把附近都找了遍,没找到人……” 保镖被柳画桥一凶,说话气势弱了下来。 “再去找!”柳画桥抓狂又害怕,真不该答应顾欣颜这么快让她出去上班。 女儿说整日待在家里闷,她单位人多,有人跟她说说话也好。 向来那丫头一早就打的这个主意。 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。 挂了电话,柳画桥给顾欣颜打电话,那边不接,再打,直接关机,气得柳画桥脸都白了,同时也意识到女儿只是想躲开家里,不会出什么事,稍稍放心下来,又打家里座机,让家佣也都出去寻找。 顾商知道后,给南京公安局的朋友打电话。 …… 夜里十点半。 苏玉琢被手机铃声从梦中惊醒。 接起电话时,声音朦胧含糊,听见顾欣颜那句:“我在你家小区外面,能不能来接我一下?门口不让我进。”苏玉琢顿时清醒过来。 “你来京城了?”说着,她已经坐起来。 “嗯,刚到。” 十一月底的京城,天寒地冻,顾欣颜声音颤抖,听得出来是被冻的。 苏玉琢开车去门口接她。 “怎么这么晚过来。”看见站在岗亭旁边瑟瑟发抖的女孩子,苏玉琢皱着眉,等她上车,摸了摸她的手,冷得刺骨。 苏玉琢把空调温度往上调到最高,又见顾欣颜神色凄然,猜到她身上一定出了事,边开车边问她:“出什么事了?” 顾欣颜擦了下潮湿的眼睛,看向苏玉琢:“我……我想请你帮个忙……” 苏玉琢:“你说。” 顾欣颜:“你父亲在是南部战区的首长,江逐浪也是南部战区的,他的事,你父亲是不是有权力过问?” 苏玉琢对父亲的工作不太了解,不好说,沉默了片刻,语气不确定:“应该吧,江逐浪怎么了?你们吵架了?” “我们两个月没联系了,可是前几天联系,他在电话里说要跟我分手……”说起分手两个字,顾欣颜心里一绞一绞地疼。 “他……他一定是出事了,我联系不上他,我问过我哥,我哥说他跟江逐浪身份在部队里也很特殊,不是谁都能联系得上,我只好来找你了。” “你能不能让你父亲帮我去见他?有些话,我想当面问清楚。” 这几天,顾欣颜想了很多,忽然发现她的回忆里,全都是江逐浪的好,曾经那些让她生气的,都变成了甜蜜。 江逐浪把她从图恩手里救出来,从哈维刀下救出来,从那片恐怖的森林里背出来,在真枪实弹里保她周全,她不信他真能说变心就变心。 这几天父母的态度,也让她察觉到异样。 母亲一开始那么生气,忽然就不生气了,不再提找江家算账,这不是母亲的性格。 除了这个,母亲还总在不经意间看着她的肚子叹气,眼睛里全是对她的怜悯,那眼神不像看着被抛弃的女儿,倒更像看着新婚丧偶的女儿。 回到家,萧砚穿着家居服在楼下,苏玉琢直接使唤他:“给欣颜倒杯热水,也不要太烫。” 不多时,萧砚送两杯热水过来,声音清淡有礼:“你们聊,我回楼上。” 其实他不必要下这趟楼,不过因为顾欣颜是苏玉琢的好友,看在苏玉琢的面上才做全礼数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