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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而在此时的战场之中。陈恪与张燕在战场后的不远处驻马而立。

    “杀。”随着两军排头之人吼声的响起，两支洪流也狠狠地碰撞到了一起。

    官军虽然人数较少只有不到两千人，但个个都是军中精锐，战力惊人，且此地山谷地形狭小，这使得张白骑的一万精锐难以完全展开。可张白骑手下的黄巾军也都是随其征战四方的百战精兵，虽经过了几日的急行军，但战力仍在。再加上张白骑将手下一万兵马分作五批，使用车轮战消耗官军体力。一时之间，战局变得胶着起来。而官军与黄巾军的伤亡大致上为一比五，真可谓胜负难料。

    “张燕！”在阵中厮杀的张白骑显然是看到了在大军后方战场之外的张燕，故而急声大喊道。

    可心急的却并不只有张白骑一人，在张燕身旁的陈恪同样是一脸焦急地道：“子安，请速速下令发兵进攻张白骑，此时切不可犹豫不决啊。”

    而张燕却静静地望着眼前的战场，并不做声。看着在阵中厮杀的张白骑等人，那些昔日称兄道弟的黄巾将领们，张燕默默地摇了摇头，缓缓地闭上了眼不忍再看，犹豫地说道：“孝先，我……唉”

    见状陈恪心中大急，一个有些疯狂的想法涌上了陈恪的心头。

    只听“铿锵”一声，陈恪猛地抽出腰间的纯钧宝剑，握剑在手。

    听到这拔剑声，张燕猛地睁开了眼，吃惊地看着陈恪道：“孝先，你这是要作甚？”

    只见陈恪神色如常，平静道：“子安，我知你心中犹豫，不知是该助我，还是该助张白骑。故而我想帮子安做个决定。”说完陈恪将手中的纯钧剑倒了过来，将剑柄递向了张燕。

    见此张燕心中似有所悟，但仍是有些不确定道：“孝先，你这是？”

    陈恪轻笑一声，道：“子安，我陈恪的头颅在此。子安现在可将我击杀，提我之头颅前往阵前。如此一来，我军必然军心溃散，难有胜算。而且有我首级在，想那张白骑也不会追究子安迟缓发兵之事。我军若在此处战败，子安便可与那张白骑挥师晋阳，夺取并州。只是若子安与张白骑夺了并州，我怕黄巾军将会大乱，到时还望子安小心行事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为何？”张燕有些不解。

    “子安，你与张白骑夺下并州，你二人实力相当，何人为主？就算你愿意奉张白骑为主，你手下人愿意吗？还有那雁门郡的郭大贤、李大目、于氐根等人，与定襄境内刘石和黄龙等人，他们会服吗？可惜那时我陈恪已死，只望子安自己能谨慎行事。”陈恪诚恳道。

    闻言张燕心中感动，且之前已经猜到陈恪意欲何为，亦是诚挚地说道：“孝先，燕绝无害孝先之心啊。”

    但陈恪却似毫无耳闻般将手中的纯钧剑往张燕手中一递，沉声道：“子安，你还在等什么？现在，你必须下个决定。”说完陈恪缓缓地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张燕握着陈恪递过来的纯钧剑，身体微微一颤。张燕也知陈恪所言非虚。如今战场之内两军实力旗鼓相当，自己助谁，谁就能取胜。且自己也确实不能再有犹豫，否则若战场形势明朗，无论谁胜都不会放过自己。若官军胜，自己作为归顺之人却拒不发兵，必遭排挤；若黄巾军胜，自己同为黄巾却不出手相助，日后必备众人猜忌。而陈恪方才言黄巾军若取下并州恐有内讧，怕是也大有可能。

    想到这，张燕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纯钧剑。

    “铿锵”，又是两道拔剑之声响起。不过这次的拔剑声却是从陈恪身后传来的。自然是一直护卫在陈恪身后的史阿、史毕两兄弟。

    “收起来。”陈恪闭着眼下令道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史毕开口道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可是。收起来。我们三个人在子安大军之中，若子安真想杀我们，我们跑得出去吗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史毕有气无力地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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