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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先看了眼床上的许枳，见她闭着眼睛，就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。

    一翻开，许枳俩个工整秀气的签字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
    那一瞬，甚至眼前是血红色的，喉头也像是被什么堵住，呼吸困难。

    放下协议书，他看着床上的女人。

    她很白，生完孩子后气血一直没补上来，是一种透明的苍白，就像阳光下的一捧雪。

    细致的眉眼，秀挺的鼻子，略饱满的唇，下巴尖尖的，脖子长长的，无一处不美。

    可她更好看的是善良坚韧的品格，平和稳定的情绪，娇俏灵动的神韵，在签下离婚协议的这一天，曾经在他眼里一无是处的女人，变得哪里都好。

    好到他舍不得放手。

    可又不能不放手，他已经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。

    大概他的目光太灼热，许枳睁开眼睛看着他。

    俩个人目光对视，都没有闪避，只是已经不再有那种能让心跳一秒加快的热度。

    大概太久没说话，许枳一张嘴就有些沙哑，“协议书我已经签字了，什么时候我们去把证领了吧。”

    司晏深看看外面将晚的天色，“明天吧，明天。”

    许枳说了一声好。

    俩个人再也没有一句话，司晏深却也没有离开，就这么站在床前看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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