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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黄波涛没说话，看着潘豆子，一副我看你怎么瞎扯的表情。

    潘豆子知道骗不了黄波涛，只好说实话：“老黄，我把订单数据写入日志，因为客户只抽取了三分之一的订单写入财务系统。”

    “豆哥，你也是老程序员了，你这操作，从小的方面说，你是为了方便快速找到系统bUg，监控系统运行情况，从严重角度说，你是在故意留后门，窃取用户业务数据。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黄波涛脸色变得严肃起来。

    潘豆子说：“老黄，我们同事多年，我不隐瞒你，这个系统开发，我一开始真没想那么多，我添加这部分代码，把日志通过网络存放在我们公司自己服务器上，最初的目的真的是为了跟着系统运行情况，打算等系统稳定运行之后，就通过开关把这部分功能给关闭掉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为什么没关闭，你别给我说你忘记关闭了。”黄波涛说。

    潘豆子说：“我有私心，这个度假酒店，跟我一个兄弟的公司有关。”

    潘豆子把度假酒店和星宇公司签订合同的事情说了，他没说星宇公司与陈迅有关，他说跟他弟弟潘长生有关。

    “我弟弟在这个公司工作，还有点股份，度假酒店明显在用假数据。”潘豆子说。

    黄波涛明白了：“行，你想办法，弄个升级包，把原来代码替换掉，把现在的日志备份一份，把敏感信息去掉，新写的日志中不能有任何敏感信息。”

    潘豆子说：“多谢老大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事情，就你我知道，别给其他人说，你真要帮你那个兄弟，也不能把日志作为证据，让你兄弟申请银行交易记录。”

    “明白。”

    潘豆子对黄波涛充满感激，他是程序员，风险意识没有黄波涛强，如果真把这个事情闹大，潘豆子明明做了一件正义的事情，也会被公司开除，因为公司第一目标是服务客户，按客户需求开发东西。

    当天下午，黄波涛发邮件通知：“还有一个月就要进行年底奖金评定，以下情况，奖金会进入C等：1，工作中出现重大失误；2，请事假天数超过十五天......”

    测试组的几个女人有种预判的自豪感：“我们早就知道潘豆子这家伙的奖金要扣掉。”

    其他几个开发组的人也在议论：老黄做事真的还是铁面无私，他跟潘豆子关系一直很好，该扣潘豆子的奖金照样扣，绝不姑息。

    潘豆子坐在电脑前，想起胡广生的一生，神色黯然，他还是从悲伤中走出来，他戴上耳机，边听音乐边写文档，耳机你传来舒缓而忧伤的歌声：跋山涉水看不见，命如山。

    人的命运就像那山，很难改变。

    几个同事从潘豆子身边走过，看到潘豆子哀伤的神色，终于确认，潘豆子这次被评为C等，扣了奖金，难过得想哭。

    晚上，潘豆子先回到家，跟妈妈和翠红聊天，翠花说：“哥，我再等一周就彻底好了，我要去县城看我的宠物店。”

    潘豆子说：“让翠红开车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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