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七章-《宋末水浒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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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名府的消息,给东京汴梁造成的震动绝对不亚与一场八级地震。梁山出兵大名府这么重大的事情,东京是知道消息的。但在蔡京等人想来,虽然梁山贼人战力颇强,但大名府作为大宋的北京,其本身的防备工事就相当客观,可以说在大宋境内,是仅次与汴梁城的存在。虽然这两年间为了先行平定王庆和方腊,从大名府中抽调了不少的兵力,但城中仍旧驻有八万大军,无论如何也是可以坚持一段时间的。如果幸运的话,就是坚持到童贯率南下的全数精锐返回也不必不可。但没有想到的是,在得到梁山出兵的消息后不久,梁信和訾远便双双送回了高急求援的书信!
梁信是蔡京的女婿,蔡京对他的消息自然是相信的。眼看大名府难以长久坚持,蔡京也有些慌了手脚,急忙四处调拨军队前往救援!可随着童贯在南方越战越大,再加上前两年在青州的几次大败,这两年间已经基本上将汴梁的禁军抽调空了。如今的汴梁城也只有十万禁军负责京城的安全,这在大宋开国以来还有从未有过的第一次,仓促之间又能从那里抽调出兵力来呢?
正在蔡京还在为从何处调兵头疼的时候,大名府陷落,梁中书及訾远战死的消息便传回了京中,蔡京府上一片哀号之声,惹得这位在大宋横行一时的权相也失了分寸!
好在蔡京也是宦海沉浮的老手,左思右想只下,情知无法隐瞒下去的蔡京无奈之下只好以退为进,将大名府的战报一丝不漏的向徽宗做了汇报,同时摆出一副因家人去世,心神以乱的样子。又向徽宗提出。自己自任相以来,国事不顺,遍地风烟,皆是自己处事不力之过,自请贬降到南方偏远之地,以谢天下!
屡次弹劾蔡京不成地赵挺之见蔡京这次自请处分,惟恐徽宗心软又饶恕了他,急忙在一旁陈述蔡京的过失。希望能够借此大名府大败之机,扳倒蔡京!
可没有想到的是,赵挺之的一番作为却还是落入了蔡京的算计之中。徽宗听得大名府失陷的消息后,原本对蔡京也是恼怒非常,差点便答应了蔡京自请处分的请求!但看到赵挺之在大殿之上,口吐横飞的例数蔡京地不是时,却又有了别样的心思!
“你说人家蔡京是奸臣,是小人!可人家连自己的女儿女婿也搭进大名府中。为国捐躯了,你见过这样的奸臣吗?再者如今大名府陷落,东京也在风雨飘摇之中,你不思为国为君谋划良策,却在这里相互攻歼。难道你就是什么好人吗?”想到这里,徽宗突然打断了正在殿上摇头晃脑的弹劾蔡京的赵挺之,说道:“如今大名府陷落,贼人势乃我大宋前所未有之局。卿不思为国退敌。却在这里絮叨不休,那里还像个大臣?难道朕的大殿是街上的坊市不成!?”
以蔡京在徽宗朝地权势,这个赵挺之能够屡次弹劾蔡京不果,而仍能位居要职,可见其人还是很有几分本事的。见徽宗言语中只提退兵之事,却对蔡京只字不提,知道这会又让蔡京逃过一劫,无奈之下。也只有明智的闭起了嘴巴。临退下之前,向徽宗奏道:“如今大名府以失,河北诸路难以维持,眼看必是糜烂之局,太师定当有退敌良策!”说完之后,便退回了朝班之中!
蔡京听了赵挺之的话,心中对其之恨更上一层,心想:“好你个赵挺之!皇上这个时候正在气头上。老子我好容易逃过一劫。你却又把我给拱到台前,这个时候万一有个奏对失据之处。那不是给皇上的心头上火上浇油吗?一个搞不好,我这会就麻烦了!”
可心里虽然是骂,但见徽宗在赵挺之地提醒下,又想起了自己的皇帝陛下,蔡京只能硬着头皮奏道:“大名府乃是河北诸路之心腑之地,不仅是连接京畿和河北的要冲,更是存储了河北所需的大量军粮,如此大名府实在是不能丢。以臣之见,不如调动西北几路兵马,在京城集合,再从童贯地南征军中抽调一部分人马回京。两路汇合之后,再向大名府进军,必可将贼人赶出城去!望陛下应允!”
其实蔡京这话的意思,听上去似乎是打算集中兵力与梁山贼人死战,好将其赶出大名府,甚至是要一鼓作气的消灭梁山贼人。但和蔡京已经颇有默契的徽宗知道,蔡京此议的实质,是要招天下兵马进京勤王!此番说辞不过是个自己脸上贴金罢了!
听了蔡京的奏对,徽宗似乎比较满意,脸色上缓和一点,冲着下面的众臣子问道:“诸位爱卿还有何建议?
能够在血雨腥风的官场之中,一路拼杀到这个地方地官员,那个是笨蛋?一听蔡京这话,便明白了他的意思!再看皇上的脸色,似乎对此颇为意动,那里还有上去触这个霉头的意思!何况今时今日,蔡京的此番对策也是唯一的办法了!总不能叫皇上带着城中这十万禁军去御驾亲征吧!于是在无人应答的情况下,徽宗便听从了蔡京的建议,并将调兵之事叫给蔡京之后,便散朝回去了!
逃过一劫地蔡京回到府中之后,顾不得亲友及那一众狐朋狗友地庆贺,赶忙回到衙门之中,一口气连下十五道调兵进京的军令,并在到达东京地时限上将时间卡得死死的,能早一天的就决不让其能晚到一天!将调令写好,用过印之后,宫中调兵的圣旨也送了过来。蔡京一一的核对完毕,收入匣中,封好之后,交给衙中的差人,命其一路之上换马不换人,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圣旨和公文一并送到!
蔡京在汴梁城中上窜下跳的调动勤王之兵,我在大名府中也没有闲着。由于大名府经过一场夜战,再加上当初为了分散守军的注意力和兵力,好给抢城的士兵争取时间。所以在燕青的指点下,时迁领着二百多人在城中四处放火!虽然点燃的地方都是些重要的衙门或者是军械库房一类的地方,临近的住户并不多。但在这个以木头为主要的建筑材料的年代,火势一旦起来,便是很难再控制的。于是也有不少的百姓人家,被殃及了池鱼!
大军进城之后,一边清剿留在城中的残余宋军,一边赶紧派人救火。好在当天晚上虽然浓云密布,但并没有什么风。加上所烧的地方又比较宽敞,地点又比较分散,所以大火并没有肆意的蔓延开来,人员的伤亡也很小!
但不管怎么说,百姓家的房子是被梁山点照的,人也是在这场大乱中死伤,不管是从收买人心的角度,还是一个做人的良知来讲,都没有不管的道理。于是死了人的赔偿一大笔钱财,并帮忙料理丧事;伤了的赶紧请军中的军医前来诊治;房子没了的调集东西帮忙盖房,真是好一通忙活。
当然战后的料理工作还算是小的,城外那将近五万的俘虏,才是最最让人头疼的地方!按照计划,取了大名府后,我应该稍做停留之后,便带着大军顺着黄河南下,进攻开封。而在广济军等待多时的索超和秦明,则令军从东向西,进攻开封府,以策应大军的行动!可如今这五万人的俘虏却着实是把我给难住了!
这近五万降俘之中,有近四万人都是禁军。这些禁军平日里不单薪俸优厚,而且都是汴梁人士,家中老婆、孩子、老人都还在汴梁城中,想要在短时间内招降他们实在是难度不小!
可无论如何这些人是不能杀的,毕竟这可关系到民心,军心的问题,不能马虎。可关起来?可五万俘虏,我至少也要留下两万人前来看押,毕竟大宋禁军的忠心还是很让我佩服的,虽然现在他们还都很老实,但万一那天爆发起来,想想都让人害怕!可这样以来,算上原本留在大名府的四万人马,这就去了六万,进攻汴梁的兵力严重不足啊!
这几天每每想到这里,我便头疼无比,现在的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游牧民族在进入中原之后,还能够保持那么快的行军速度了的原因了。除了一贯的一人双马或多马之外,更重要的一条,就是他们在进军过程中,从不带俘虏!
最后还是关胜出主意道:“索性先饿他们两天,饿不死人就行,然后用绳子串起来,分批送回青州,沿途所过州府都留下一部分,这样的话,有四千步卒和一千骑兵押送便可以了!”听了关胜的话,我才明白过来,自己是被以往的经验的吓住了,毕竟以往的降卒那可都是餐餐管饱,以便争取的。
听取了关胜的意见,将俘虏做出了安排之后,大军在大名府又做了两天休整,我便带领着飞骑、武威、神威及军中大部骑兵,先行一步,杀向汴梁。剩下的步兵则在林冲的带领下,随后跟进!如此,十万大军便又重新踏上征途,向东京杀去!